我是張婆婆,六十多歲了,在這個小山村生活了幾十年。我一直堅持我兒媳必須遵守古老的傳統,無條件服從公婆。以前村裡所有的兒媳都很聽話,從來不敢違抗婆婆的話。
前幾年,我的兒子小王在城裡碰到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小李,兩人一拍即合,很快就結婚了。我起初很反對這門親事,因為我聽說城裡女孩子個個脾氣大。果然,小李剛來 村的時候,我就看她不順眼。她說話輕佻,舉止放肆,完全不像以前我們村媳婦那般謙卑禮貌。
昨天,她肚子已經八個月了,我堅持要她在臨盆的時候必須睡在地上。這是我們村的祖傳習俗,可以保佑母子平安。我命令她把被褥鋪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,自己看著她躺了下去。
「婆婆,地上好冷好硬,我會著涼的。」小李可憐兮兮地說。
「這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好!」我厲聲道,「不許囉嗦,趕緊睡吧!」
小李咬著嘴唇,臉色蒼白,但還是沒敢違抗我。
這天晚上,我聽到小李在地上輾轉反側,大概是地太硬,睡不好覺。我心想這是正常的,等過了月子就沒事了。
「媽,你這樣太不人道了,今晚你必須讓小李上床睡!」小王怒氣沖沖地說。
「什麼不人道,這是祖傳的好習俗!」我也來了火,「我說的算,誰也改變不了!」
小李躺在地上,臉色慘白,嘴唇發紫,看樣子又冷又難受的很。我心想這丫頭演技還真好,明明才睡了一晚上地板,就把自己裝成這個樣子。 小王看到小李的樣子,心疼極了,再也忍不住對我大聲嚷嚷:「媽,你這個心腸太毒了!小李身子骨弱,怎麼睡得了地板?我今晚就把她抱到床上去!」
我火大極了,一巴掌扇過去就打在小王的臉上:「我還是這個家的主母,誰敢違抗我!」
小王捂著被我打腫的臉,狠狠瞪了我一眼,然後把小李抱起來往屋裡走。我氣炸了,大喝一聲:「你再敢帶她進房間,我就把你們全部趕出這個家!」
小王抱著小李,憤怒地說:「媽,你真的太不可理喻了。既然這樣,我決定賣掉這套房子,和小李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!」
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我的親生兒子,我視如掌上明珠的小王,他怎麼能這樣對我?
「對,我說到做到。」小王冷冷地說。他抱著小李轉身就走,留下我站在院子裡,臉色發白,連腿都在發軟。
過了兩天,村裡流言四起,說我兒子小王把房子賣了,凈賺了幾十萬,然後就和他的小嬌妻離開了村子,再也不會回來了。我整天坐在門檻上發獃,心如死灰。
我披著衣服就往村醫那兒跑,他已經在村口坐著麵包車等我了。一路上我口齒不清地問他小李和孩子怎麼樣了,他只是默默地駕車。
我們趕到縣城裡的醫院,我看到小王坐在手術室外,滿臉淚痕。他一看到我就衝過來,用力的搖晃我的肩膀,歇斯底里地罵我:「都是你這個可惡的老東西,要是小李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,我連你一起殺了!」
我被他搖得頭暈眼花,跌坐在地上。這時候,手術室的門打開,醫生緩緩走了出來。
小王上前抓住醫生問道:「醫生,我老婆和孩子沒事吧?你快告訴我!」
我聽到這話,險些暈厥過去。小李和孩子的性命危在旦夕,那還有什麼好準備的?這一切不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嗎?
小王聽了之後痛苦地大哭起來,他跪在地上,向上天祈禱。我想去扶他,被他一把推開,他淚眼婆娑地罵我:「我再也不會原諒你這個狠毒的婆婆!你害死了我老婆孩子,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履行兒子的職責了!」
我心如刀割,但這時候也顧不上自己的心情了。我在一旁求醫生一定要全力救人,醫生點點頭就忙了。遙望手術室的那扇緊閉的大門,我淚如雨下。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誤,我的兒子和兒媳再也不會原諒我這個做婆婆的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,我和小王都攔住了醫生。我顫抖著問道:「醫生,人怎麼樣了?救活了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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