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個不願提起的姐姐,因為她,我的婚事黃了3次;我結婚了,她卻去世了

2021-09-16     司馬懿     反饋

我開始自救,找事情讓自己振作起來。

我參加了職稱考試。每天早晨6點就到單位看書,晚上10點後再回家。

我爸依然給我安排相親。我心態變了,看待問題的感覺也變了。

我把相親,就當成擴大交友圈子。

我和我媽說,你和我爸不要覺得我以後會無依無靠。我有工作,有收入,也有能力去照顧好你們和姐姐。

說白了,我對結婚這件事,死心了。

不過,就像我說的,姐姐是奇跡,我也會沾她的福氣。

就在我把相親當娛樂的日子裡,我遇到莫梓峰。

那是2019年了。見了幾次面後,彼此感覺良好。但越是感覺良好,我越是害怕。

我鼓足勇氣和他說了家裡的情況。

結果那天晚上,他發來一條資訊,說,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你。我知道你姐姐的事,和我爸媽也說過。他們說一切隨我,請你不要有負擔。有機會我也想拜訪一下你父母,感謝他們把你養育得這麼好!可以嗎?

短短幾句話,讓我呆呆地看了好幾分鐘。

他居然知道我在想什麼,怕什麼。

封死的心牆突然裂開了縫隙。有些東西生出芽,開出花。

2020年,我和莫梓峰結了婚。

婚後第一個月,我就懷孕了,順利地生下了寶寶。

小生命的到來給我們家帶來了巨大的喜悅。

特別是我姐,雖然她什麼都不懂,但每次看到我兒子,都會格外開心。

她會小心翼翼地撫摸他的小臉,兩個人會對著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,好像在說著我們誰也聽不懂的語言。

都說我姐不通人事,可我覺得,她用自己的方式,幫我挑選了幸福。

只是,快樂總是特別短暫啊。

當我們所有人都沉浸在快樂中的時候,姐姐卻要用完她的運氣了。

我回娘家幫姐姐洗澡的時候,發現她變懶了,總是不想動。

慢慢地,她連獨自走路都變得吃力了。

到了今年年初,姐姐突然摔了一跤,就再也站不起來了。每天只能躺在床上,日漸消瘦。

她的身上開始出現一片片紫斑瘀血,醫生開了含有激素的藥。

起初還有效果,可漸漸失去了作用。

醫生說,她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,你們家屬要做好思想準備啊。

媽媽聽著,不停地抹眼淚。我想安慰她,卻難過得張不開口。

自己做了母親,才更加理解我媽的心痛和心酸。

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,每一寸都連著血脈。

最後幾個月,我心痛到不敢去回憶。

姐姐就像一隻被時間風化的娃娃,身上裂開許多的傷口。

我媽每天都要花兩三個小時給她處理包紮傷口,越包越多。

姐姐脆薄的皮膚,就像媽媽的心一樣,徹底破碎了。

一天早晨,我起床後抱著我兒子去樓上看姐姐,教他叫姨媽。姐姐安靜地躺著,好像睡著了。

我在被子下,牽她的手說,姐姐,你要好好的,你一定要好起來呀。

突然,她開始大口喘氣,接著嗚咽起來,大滴的淚水從眼角湧出來。

我媽趕來了,幫她順氣,說,媽媽知道你不舒服,媽媽幫你。

從沒見過我媽這麼冷靜。眼中全是淚水,卻鎮定地讓我帶孩子下樓,口吻不容質疑。

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,渾身的熱氣都仿佛被抽離了。

我跌跌撞撞地把孩子抱下樓,坐在沙發上發呆。

腦子裡一片空白,只知道眼淚浸透了前襟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我媽走下樓,臉色灰白地和我說,你去看看姐姐吧。

那是我和姐姐最後的時光。

她安靜下來了,安靜得沒有一絲生息。

我蹲在她面前,摸她的臉頰,微涼微涼的。

我難過極了,輕聲叫她,姐姐,姐姐……

我好想她能像從前一樣,發現我來了,傻乎乎地坐起來,對我笑。

可是沒有。

她只是靜靜地躺著,一動不動。

我知道,我馬上就要失去她了。

那個從小陪我一起長大,喜歡粘著我,愛著我,給我運氣與福氣的姐姐,要走了。

我吻了她的臉頰,幫她把額前的亂髮整理整齊。

我的姐姐,其實很漂亮,筆挺的鼻子,白皙的皮膚。

如果不是那場意外,她一定是個美人。

她也一定會幸福,一定會快樂,一定會長命百歲。

而不是這樣,孱弱地,不帶一絲記憶地離開人世。